不是“安乐死”，而是“有尊严地活到最后”：安宁疗护为生命守护尊严

作者：Tony

最近，“安乐死”再次成为热门话题。上海姑娘沙白因患红斑狼疮引发肾衰竭，选择在瑞士进行安乐死。这一事件在网络上引发了热烈讨论，很多人对她的选择产生了复杂的情感共鸣和深刻的反思。在生命的最后一程，她选择以“无痛苦的方式”告别，但这也让我们不禁思考：如果可以更有尊严、无痛地告别，为什么要走上这条极端之路？对于多数人来说，“安宁疗护”提供了一个尊重生命、远离痛苦的温柔之选。

在这次事件中，很多人提到台湾作家琼瑶的“尊严死”信念。她曾撰写《我的死亡谁做主》一文，公开表示希望能在终末期中自然离去，不被抢救，让生命在不带遗憾的安宁中结束。这种“有尊严地离去”的概念其实已经在我国的部分医院逐渐实现，通过“安宁疗护”，越来越多患者在生命的最后一程中获得温柔的陪伴和舒适的照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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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疗护：为患者提供一种有尊严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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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疗护（又称“舒缓治疗”）旨在帮助那些在医学上已没有治愈可能的晚期患者度过无痛、有尊严的最后一程。它的目的是减轻患者痛苦，帮助他们享有尽可能好的生活质量，而非延长生命或提前终止生命。在临终关怀理念中，重点是让患者和家属在不增加负担的情况下，拥有平和的心境，感受到人性温暖。安宁疗护不仅关乎病人，也关乎家属，帮助他们面对并接受即将到来的离别，缓解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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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首钢医院的顾晋教授自2017年起设立了安宁疗护中心，并推动这一模式在更多医疗机构中得到推广。他常说：“让患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再接受无意义的抢救，有尊严地离开，是我们尊重生命的方式。”顾晋教授的安宁疗护中心已帮助许多晚期患者以更好的心境走完人生之路，让患者和家属在告别中获得心灵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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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疗护的意义：不仅是无痛，还在于心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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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对“安宁疗护”认识不足，认为它仅仅是帮助患者减少身体上的疼痛，但实际安宁疗护还包括心理支持。安宁疗护的核心理念之一，就是让患者在告别之路上没有痛苦、没有牵挂，内心平静且无惧离去。在这样的理念支持下，医护人员会关注患者的心理状态，为他们提供温柔的情绪支持，帮助他们找到心灵的慰藉。

“筷子”医生是一位癌症晚期患者，也是一名支持安宁疗护的倡导者。他在肺癌脑膜转移的状态下仍然坚持生活，不断鼓励患者“活得有质量，走得有尊严”。他将生前预嘱明确告诉家人：在生命无法延续时，他希望无痛无忧地离开，避免家人遭受过度医疗带来的身心折磨。他的信念就是呼吁更多人接受安宁疗护这一温暖而人性化的临终选择，而非追求极端的安乐死。

安宁疗护与安乐死：一线之隔，远离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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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乐死”相比，安宁疗护提供了一条更加温和、符合伦理的道路。安乐死在我国法律上不被认可，因为它在实际操作中面临着复杂的伦理、道德和法律问题。过于推崇安乐死，容易使社会产生误解，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成为弱势群体的唯一选择，而安宁疗护则避免了这种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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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世界范围内，即使允许安乐死的国家和地区，也非常重视确保病人是否在知情、自愿且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做出选择。沙白的故事让人看到安乐死决策的艰难：即使是受理相对宽松的瑞士，也对患者的身心状态做了严格的审查和多层面的评估，以确保这是他们深思熟虑的个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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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安乐死有较高的伦理风险，在我国仍然是禁忌之地。然而，安宁疗护的温柔守护，让人们在生命的尽头可以摆脱痛苦，平和地道别，消弭了对安乐死的极端需求。顾晋教授指出，很多家属虽然表面上希望为患者“积极抢救”，但也深知，这种“抢救”仅仅延长的是肉体的痛苦，给患者带来的却是痛苦的折磨。在安宁疗护的帮助下，患者和家属得以在不背负心理负担的情况下，坦然接受生命的尽头。

医疗新观念：延长生命不是唯一目标

我国很多医院中，晚期患者常常因为家属的强烈请求而接受超出身体承受能力的治疗，这种“过度医疗”不仅给患者带来极大痛苦，也让家属身心疲惫。安宁疗护的理念提醒我们，医疗并非仅以“延长生命”为唯一目标，尤其是在生命无法被治愈、疾病带来难以忍受的痛苦之时，为患者提供舒适和心灵平静更加重要。

顾晋教授的一位肠癌患者曾因失去肛门而对生活失去希望，但在顾教授的鼓励和关怀下，他度过了无悔的最后八个月。他的故事触发了顾教授对“为了病人的尊严是否要做手术”的思考，并将其写成一篇论文，得到了医学界的广泛认可。类似这样的案例，让我们看到医疗不仅仅是一种“延长生命”的技术，更是关怀生命质量的人文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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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情况下，延续生命可能会使患者失去尊严，增加不必要的痛苦。因此，安宁疗护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让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再只是挣扎，而是宁静和解。

安宁疗护对家属的支持：让告别不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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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疗护不仅是对患者的温柔照护，也是对家属的理解和支持。失去亲人的痛苦是巨大的，但在安宁疗护中，家属可以更早地接受、适应即将到来的离别。在病房里陪伴患者的最后时光，家属得到的是安宁和温暖，而非持续的紧张和无助。

正如“筷子”医生所言，安宁疗护减轻了家属的心灵负担，让家属在最后时刻陪伴亲人时更有力量。安宁疗护的核心是尊重生命的价值，不强求、不抢救、不拖延，而是让患者平静、舒适地道别，让家属在告别之际少一分焦虑，多一份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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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疗护是热爱生命的另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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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白的故事带来了对安乐死的广泛讨论，但它也让我们重新思考，在生命走向尽头时如何守护患者的尊严。对大多数患者和家属来说，安宁疗护是能为生命尊严保驾护航的一条温暖道路。它让患者在告别时远离痛苦和恐惧，内心安宁而无悔。让患者无惧生死，让家属无愧于心，这才是医学真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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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类似“安宁疗护”的理念早已普及，甚至形成了标准化文件，如非营利组织Aging with Dignity推出的“五个愿望”文件，帮助患者提前选择临终护理方式。在我国，安宁疗护虽然刚刚起步，但已经帮助越来越多的患者和家属获得了最后的尊严。

人生的最后一程不必孤单，不必痛苦，可以是平静而温柔的。正如琼瑶在《我的死亡谁做主》中所说：“生时愿如火花，燃烧到最后一刻。死时愿如雪花，飘然落地，化为尘土。”希望更多人能了解到安宁疗护，让生命的终点成为平静、温暖的时光。